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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慧這個題材並非什麼新梗,不同的是,本片比較像是「追求自由,並確定自我生命意義」的電影,只不過追求者是人造人而已,非是像魔鬼終結者或駭客任務般反客為主統治世界。雖然片中有幾句對話顯示擔心日後人工智慧取代人類,但細究對話情境,那是主角和他老闆對日後的推論,易言之,就是這種人造人大量生產之後的情況,但導演並未側重於此,故就片中背景而言,那不是重點,重點是兩個人類和人造人互動的過程張力。另方面,本片也可視為人造人EVA「成人」的過程,透過「體會」情感和對外界的好奇,產生對自由的渴求。所以,對人類的反抗(片中只有Nathan/caleb),雖是必然,但不過是目標實現過程中一個手段罷了。

按本片設定,受測試的EVA肯定有「自我意識」,但創造她的Nathtan因不確定她只是按照事先輸入的指令和資料運算和分析的「模仿行為」,還是真的產生有自由選擇的意志。所以,他設計一個比圖靈試驗還有創意的測試,若EVA可以利用人類情感讓人對她產生同情,進而愛上她的話,這正是具有自我意識的明確體現。關於這點,我覺得編導這方面的處理很有說服力,因為現實中進行圖靈試驗,人類能問的問題很有限,而且程序上只需一些指令,包含所有可能被問出的問題以及相應的回答,在加上一點簡單的隨機化和應變,就能順利通過測試。反觀,在Nathan方法中,不但具有AVA不僅具有生存的目的需求,還需透過和Caleb(意識交流的對象)的對象來感受人類情感,並運用它來達成目的,如果這不是擁有「自我意識」,那什麼才是擁有「自我意識」? 而她有這方面的動機,當然也產生對自由的強烈渴求,所以當然擁有「自由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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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處處可見看到這方面意象的呈現,Nathtan這個角色顯然是個上帝的比喻。
根據聖經,上帝用了七天來創造這世界和人類,而片中對於EVA的測試則有七個階段,這個橋段的安排不但呼應了Nathan象徵造主者的比喻,更代表七個階段是EVA成為「真正的人」的時間。有趣的是,上帝在宗教上有道德神聖性,但Nathtan在片中卻是理性、自大、有強烈控制慾的科學家。他創造了人造人並給予了意識,但不允許她們脫離Nathtan的獨立自由。EVA是被測試的客體,Nathtan一直想找出人工意識能發展到什麼極限,但又控制在他的設定範圍。而女管家Kyoko 更別提了,被設計成服飾起居和供性發洩的低智能人造人。另方面,由他住的屋子也可看出他的性格,給Caleb的起居室沒有窗戶(象徵不見天日的天牢),出去須用他設定的程式卡,所以這間屋子裡,Nathtan是掌控者,不管是人造人還是人類,其活動範圍和程度視他的決定而定,沒有「自主決定」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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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被創造成一個獨立的新生命體,靠海量資訊和高速運算生存,她的強大是人類不可比擬。所以,在擁有「自主意識」的同時,怎麼可能干願受制於人? 雖然對人類情感尚未完全掌握,但從每一次她與Caleb進行的測試對話中,都可以越來越深刻的體會她的意識、情感、智慧,甚至她的手段在不斷的在成長,一股為了「為自已而活」的意念驅策著她在「意識上」愈來愈人性化(雖然不外顯)。而反觀,Caleb與其說是測試EVA, 更像是在接受EVA的測試,EVA從他身上獲得「體會」和「驗證」她有關人類的資訊。由此來看,Caleb雖是人類,但自由也受限,更別提Nathan是利用大數據收集他的性向和興趣,打造出會讓他悸動的人造人,這也是完全受擺佈的客體。 因此,男主角會懷疑EVA對他的感情是否為程式設定,而在看到一堆以假亂真的機器人屍體和高度智能的EVA後也懷疑自己是不是人,而在鏡子前用刀片割破自己手臂,看看裡面是否為金屬肢架。 這些橋段的設計在在都對應了對渴望擁有「自主意識」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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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EVA的最終的目標是要利用一切,走出這個房子。很快這個房子中的三個人之間,就充滿了猜疑,隱瞞,謊言與利用。 人與人之間,人與人造人之間,甚至最後人造人與人造人之間,他們交流,他們預謀來達成共同目的。 在這裡的每一個生命都是孤獨的個體,他們都有各自的恐懼與目的。雖說人造人反抗人類是她尋求自主的手段,但其中傳達的寓意也著實令毛骨聳然。因為人類須不斷地完善它們對人類思維和行為的了解,這等於將弱點都教給了人造人,另方面,我從Nathan的想法持續推導,若人造人已經能夠掌控人類思維和情感弱點,意謂著他們對我們瞭如指掌,而我們卻對他們連最基本的區分的能力都沒有。

下載  

最後,EVA殺了自已的創造者,並監禁了Caleb。走到Nathan的房間,看到大衣櫃裡中歷代原型人造人時,不同於Caleb的恐懼和疑惑,她是驚喜的,因為她看到的是她想要擁有的身體,頭髮,衣服,一切在她眼裡,一個完美的自己應該擁有的一切。這也為什麼撕下她們的皮膚,拿下她們的衣服和假髮給自己穿戴之故。而當她走出屋山,親身感受山林、和風、陽光等整個自然環境的物理現象時,這代表她除了人類內心情感外,對於地球這個生態系統也了初步的「體會」,片尾結束處於她站在人類馬路的交叉口,代表她不但自由了,也準備體驗人類社會的文化模式,象徵之後她終於可以做她自已,她生命的存在終於有了意義,至於會不會因此而產生推翻人類的念頭,這已經無關宏旨了

總之,本片是藉一場超越「圖靈試驗」的測試,以證明人造人是否擁有「自主意識」,但反被人造人利用來實現「生命存在」的價值,故在人類和人造人的互動過程中,營造一種訛虞我詐、互不信任的詭異驚聳氣氛,是個不錯的科幻小品,值得一看。

 延伸閱讀:為妳說的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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