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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戰》實在令人嘆讚,主題聚焦於「家暴」,透過沉重氣氛的經營和演員自然紥實的演技,整體呈現出極具張力和驚悚的效果,全程毫無冷場,不但令人看得情緒跟著劇情起伏不定,且亦能體會家庭恩斷義絕的沉重與悲慘。也難怪《家戰》不但在2017威尼斯影展奪下了最佳導演獎,在美國的IMDB及爛番茄網站也分別獲得7.5的分數和95%的新鮮度。對我而言,本片絕對是一部「事前有高期待、事後觀影感又符合期待」的精彩之作,完全值回票價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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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家戰》的劇情簡單到一句話即可說完:一位失職又失格的丈夫兼父親試圖勉回婚姻與親情,卻因難改的性格缺失而差點釀成悲劇。因此,從某個角度來看,本片故事可謂相當微觀,加以故事從開始到結束的時序不算長(約莫一、兩個月左右),所以說本片格局很小也不為過。然而,各段情節的編排卻充滿了高衝突性,而且其程度隨著情節的進展逐級升高,使得全片的張力十足,令人看得目不轉睛,非常入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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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家戰》對於衝突性的處理,並非全然的商業片節奏,反而在某些段落呈現出節奏和緩的調性,這與不少好萊塢電影的「每分鐘有聲有色,透過感官剌激來引起情緒共鳴」風格有所不同,但縱使如此,本片蘊含的凝重、壓迫感卻十分出色。從開場的法庭仲裁到獲得探視權後父子接觸的戲碼,皆可看出「話不投機幾句多、互動不熱絡」的冷和局面,但在狀態之下,一方十分不甘又異常懼怕,另一方卻是戴著和善的面具展開情緒勒索,因此兩造之間的情緒對立極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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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家戰》部份橋段毫無配樂,完全透過演員自然生動的演技,直接呈現雙方立場的僵持氣氛,所以僅管這種「冷調對抗」的節奏稍為和緩,但凝重感卻十分濃烈,故整體有如濱臨爆炸邊緣的壓力鍋似的。更別提,父親終因不耐而拋下了「和善面具」展開了肢體與語言的暴力威脅,以及步步進逼又屢屢得逞的情節設計,也使得《家戰》的衝突性一再升級,節奏更為強勁,產生更大的張力與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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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家戰》片尾那場「侵門踏戶」的大爆走情節,將「暗室空間」的窒息感和門外威脅的壓迫感完美融為一爐,使得本屬家庭親情決裂的故事題材,頓時產生極高了驚悚調性。在過程中,十萬火急的緊迫與命懸一刻的危急等氣氛,無一不是強烈地衝擊著觀眾的情緒,令人完全處於「既無法將目光移開銀幕,又深怕那對母子遭到不測」的懼怕情緒裡。對我而言,除了前述的氣氛衝擊之外,這場戲的出色更在於沒有過多的廢話台詞,純粹靠電影畫面即能令人深刻感受到家暴的嚴重後果和受創的巨大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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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家戰》主題為「家暴」,但再深入一點來看,其實和社會情殺案件裡的恐怖情人似乎沒有太大不同。從那場痛哭求原諒的戲可得知,男主角明顯很愛女主角,然而其嚴重的「性格缺失」(缺乏耐心、易怒爆衝)是一大敗筆,加以由幾場對話亦可得知(包含對女兒的批評),他的控制欲極端強烈。易言之,我雖然很愛你,但你若不配合我愛妳的方式,那只會造我的不安和焦慮,因為那樣會讓我無法確定你是否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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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即便個人認為《家戰》男主角真的很愛其妻,但實際上更愛自已,加上雙方的離異對他這種性格的人而言,無疑是種背叛:明明自已還在努力重建難關,為什麼你(們)這麼輕易就放棄了?所以,當他意識到挽回是不可能時,其性格只會讓他更訴諸於暴力解決,因為這是他能奪回控制權的最好方法。社會情殺事件的犯罪者的性格不也多帶有類似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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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又說回來,這種性格又是經年累月所形塑出來的,尤其過程中家庭的影響甚為關鍵。片中一場男主和其父大吵一架的戲以及其母對此強烈不滿的對話,可以看男主角的家庭對於其性格問題的影響恐有不小的責任,這和《老娘叫譚雅》裡的「 環境影響個性,個性決定命運,命運主宰人生 」的概念幾乎如出一轍!所以,寫到這裡,個人深深覺得男主角在某方面算是個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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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位看似「較為邊緣化」的女兒角色,個人認為她有襯托主題的功能:首先,雖然在片中和父親幾無接觸,但從「她的相關證詞」和「父親對其嚴厲又不合理的批評內容」來看,皆可反證父親的霸道性格;其次,我覺得有控制傾向的人不只是父親,連母親也是,這可從幾段母女互動和女兒私下抱怨的對話可得知。不過,因為母親的行為並沒有超出管教責任的合理範圍太多,所以母女倆僅管有矛盾,但兩造之間的互動相對溫和,如此反而更能突顯出男主角控制傾向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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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要說的是,個人認為《家戰》導演初試啼聲竟有如此表現,實在令人驚豔。全程一直hold住觀眾的注意力,透過幾場戲就能將片中角色的立場關係和矛盾背景拼湊得十分清楚,並將此一步步推向高潮。重要的是,如此簡單的情節竟能被導演詮釋成富有高張力又驚悚的戲劇效果,加上也沒做太多的道德批判或指引,純粹呈現家暴的可怕,任觀眾在電影氣氛中自行感受、體會和解讀,這是我非常肯定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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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家戰》透過絕佳氣氛的營造來處理社會寫實的家暴問題,手法細膩又重點直接,張力連連,全程讓人保持一直想看下去的入戲感,最後近乎驚悚片的情節高潮,更令人彷彿置身於「家暴實境」裡,去體會恐怖愛人的可怕。因此,在本週個人看過的幾部電影之中,《家戰》絕對是最精彩的電影,沒有之一。

延伸閱讀:老娘叫譚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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